一楼厢房里,张极一身靛蓝,白净儒雅。
“公子稍候,婢子这就去外头瞧瞧。”答话的丫鬟面容清秀,低眉顺眼,声音细若蚊蚋。
“不必劳烦姑娘了,”张极声音温润,“姑娘出来一趟已是不易,莫要耽搁了回府的时辰才是。”
他起身,亲自为她打起门帘,微微俯身,“多谢姑娘几番为我传递小姐的香囊书信,着实受累了。”
“不累,不累,不过跑了三回腿罢了。”丫鬟连连摆手,仓促间抬头,恰撞见他含着温和笑意的眉眼,额角甚至擦过他衣料,慌忙又垂下头去,“张公子能从那般远的地界,跋山涉水进京赶考,又高中才名,才华如此出众,今儿来这诗会,小姐素喜才学之士,她见了......定会倾慕的。”声音越说越低。
“姑娘谬赞了,在下愧不敢当。”他自袖中取出一方素白丝帕,递了过去,“日头渐高,姑娘辛苦,擦擦汗吧。”
秦府丫鬟咬着唇,怯生生抬头,飞快地接过那方带着清香气的丝帕,立刻又低下头去,“婢子只是个下人,担不得姑娘二字,张公子,那我,我,便告辞了。”
张极含笑拱手,“姑娘慢行。”
待那细碎的脚步声远去,张极方才直起身,抬手,在衣襟处掸了几下。
“是咱们府上的丫鬟,从一楼东头那间厢房出来了。”周婆子轻轻合上二楼的支摘窗,侧身对着端坐品茗的温棠低声道。大奶奶吩咐人选的这个雅间位置极好,临街的窗户让她将楼下那丫鬟的进出瞧得清清楚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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