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衣继续道:“那时她一人流落在旷野,恰逢她师母施医经过,可怜她孤女一人,飘零无依,便好心将她收留。”
朝露道:“那阿姊这些年在江南过得如何?为何没有再去京城寻元家之人?”
荷衣道:“回去?元氏一族是犯了大错,待前朝迁都京洛后,那位楚皇更将你父亲定为乱党,她入京下场便只有一条死路,如何能回?好在她师母是江南名医,将毕生所学传授于她,让她十几年来未曾再漂泊。”
荷衣说到此处,双目绯红,看向床榻上人。
“你阿姊不止一次说,天道有眼,拨乱反正,终是让萧家推翻了暴楚……那萧氏皇族与你们是表亲,新朝为你们父亲翻案,也归还了元氏清白。”
朝露的视线回到信上。
元家、萧氏、新皇、表亲……
一个个字眼接踵而至跃入她的眼帘。
两朝更迭之事,即便平民如朝露,也是知晓的。
旧楚一朝,积病久矣,如僵死之巨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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