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嬅更用力地扯着他的衣服,袖口往下滑了一小截,露出一段沾了泥灰也细皮嫩肉的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干活儿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多半是被拐子拐来后生了病,往路边随手一丢的赔钱货。

        脏是脏了点,样貌也看不清楚,但估摸着洗一下应该有几分卖相。

        连嬅哪里知道他的算盘,她急于拽住这根救命稻草,生怕对方犹豫后不愿担麻烦。烧糊涂的脑子失去了控制言语的能力,她惶惶然脱口而出:“我是……皇帝的……女儿,救救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荒唐话和“我是秦始皇,给我打钱”倒有异曲同工之处。做人口买卖的都是人精,谁听了不得笑掉大牙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男人站起身,冷笑一声:“原来是个疯子,真背时。”他又往连嬅身上狠踹了两脚,“好狗不挡道,滚一边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天色渐晚,在熹微的日光即将彻底被黑暗吞噬之际,又有两个年轻人路过连嬅的“尸体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穿着蓝袍的青年说:“这小乞丐看着倒是可怜。哎,仇将军带兵剿匪,不晓得要剿多久。八岭山的匪首都吊在城门楼了,听说死了不少人,尸体就近扔到湖里,那一片简直臭气熏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感慨了两句,脚步却没停,往外走出几米远,才发觉同伴没有跟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1第1章

        “贤弟,你不会还想帮这小乞儿收尸吧?快走远些,谁知道得了什么病,脏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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