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件,是一块巴掌大小、黑乎乎、沾满泥土的石璧,看起来像是新出土的祭祀用品,土锈斑驳,沁色深重,透着一股子原始的粗犷和神秘感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件,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青铜带钩,造型古朴,纹饰模糊,通体覆盖着厚厚的、颜色深暗的绿锈,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,只有钩首处隐约露出一点铜芯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件,则是一块素面玉琮,玉质青黄,表面光素无纹,但包浆浑厚温润,透着一种内敛的光华,看似简单,却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三件东西,单从表象看,都带着十足的老气,甚至有些“土”得过分,符合高古器物的某些特征。但陈墨白几乎瞬间就嗅到了一股“陷阱”的味道——这三件东西的“老”,都透着一股刻意和匠气,仿佛是被人精心设计出来的考题,专门用来刁难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这钱老板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他连续搅动风云、名声大噪之后前来“请教”,其用意,绝非交流那么简单。打压?试探?还是替某些人来看看他这“琉璃陈”到底有多少斤两?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白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,轻轻放下茶盏:“钱老板太客气了。请教不敢当,互相学习吧。这三件东西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钱老板折扇轻摇,笑眯眯地道:“陈老师请上手细看。不妨说说您的看法,也让钱某学习学习北方同道的高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言语之间的挤兑和挑衅意味,已然不加掩饰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泉紧张地攥紧了抹布。金三钱依旧靠在门框上,半眯着眼,似乎快要睡着了,但偶尔睁开一线眼缝里,却精光闪烁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白没有推辞。他知道,这一关,必须过。而且要过得漂亮!这不仅关乎他个人的名声,更关乎北方圈子的脸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立刻动用能力,而是先凭借肉眼和多年积累的经验仔细观察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石璧,石质粗松,沁色浮于表面,敲击之声沉闷呆板,缺乏古玉应有的清脆悠扬。那带钩,锈色单一呆滞,缺乏自然形成的层次和过渡,钩首露铜处金属光泽过于“新亮”,与周围厚重的锈层极不协调。那玉琮,包浆油腻得过分,像是被人反复盘摸出来的“贼光”,而非岁月自然形成的温润,而且玉质内部隐隐透着一丝“僵”气,不像天然古玉的通透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