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与店铺的沉静氛围截然不同,面积不大,却收拾得干净利落。一角砌着小小的花坛,里面种着几株陈玄叫不出名字、叶片形态奇特的深绿色植物,另一角晾晒着一些草药,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、不同于前店的草木清香与些许矿物气味。这里显然不仅是生活之所,更是她处理某些特殊材料、甚至可能进行某种秘术准备的私人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箬请陈玄在院中石凳坐下,自己则站在那几株奇特植物前,背影显得有些紧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先生,”她背对着他开口,声音略微低沉,“我有一位同乡姐妹,名叫依娜。她与我自小一同在寨子里长大,后来一同来到这滨海市谋生。她性子单纯,在城西的一家纺织厂做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静心倾听,隐约猜到这或许并非简单的叙旧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箬转过身,脸上带着清晰的忧虑与一丝压抑的愤怒:“但最近一个月,她变得很不对劲。起初只是偶尔请假,说身体不适;后来竟连续多日旷工,厂里主管找到我,我才知道情况严重。我去她住处寻她,发现她……形容憔悴,眼神涣散,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顿了顿,语气愈发沉重:“她床头藏着一个绣工古怪的黑色香囊,里面装着几缕不知属于谁的头发和一种气味甜腻到发齁的干花。我问她是谁给的,她只说是‘男朋友’送的,宝贝得紧,不许我碰。但问及那男人姓名、住处、工作,她却语焉不详,只会痴痴地笑,说他是‘世上最好的人’,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,甚至……甚至偷偷从厂里拿了些不值钱的小零件给他,说是他需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箬的指尖微微攥紧:“我暗中观察过她几次,发现她有时会莫名地亢奋,有时又陷入极深的沮丧,情绪起伏极大。最诡异的是,有一次我瞥见她撩起袖口的手臂内侧,似乎有几条细微的、新旧的瘀痕,排列方式……不像意外擦伤。我问她,她却慌忙遮掩,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向陈玄,眼神锐利而冰冷:“她以前从未如此。我怀疑……她怕是着了道,被人下了低劣的‘情蛊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情蛊?”陈玄眉头微蹙。这个词他并不陌生,家传残卷中亦有提及,但多语焉不详,只知是苗疆蛊术中极为诡异偏门的一支,能乱人心智,操控情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并非传说中那种同生共死、玄之又玄的东西。”阿箬语气带着明显的鄙夷与厌恶,“而是最低级、最恶毒的那种。通常用受蛊者的头发、指甲乃至血液混合某些激发情欲、迷惑神智的草药与虫粉,再以特定咒法炼制而成。下蛊之人目的多为财色控制,让受害者对其死心塌地,任其索取掠夺,直至油尽灯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十九章阿箬的请求

        她指了指院中那些深绿色植物:“有些蛊材,即便炮制不当,其残留气息也会影响周遭小环境。我种这些,partly也是为了中和、抵御可能沾染到的不洁之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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