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于礼数,青簪微微退远了一些,主动欠身道:“奴婢虽不知尊驾的身份,但方才所为,皆因事急从权,绝无冒犯之意——宵禁之时,倘若被巡逻的人撞见你我在此,便分说不清了,凭谁也落不得好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人倒似很从容,竟还低声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里,他悠然自坐,既不问责,也不言宽恕,只闲声信问:“奴婢?你是宫女?”

        青簪本就无意隐瞒:“是。尊驾呢,是……侍卫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虽敬称一句尊驾,可依照青簪简略的推想,今日宫中并无任何皇亲贵胄、王孙公子入宫,至于皇帝,所到之处无不是扈卫成群,亦不可能。而此人的声音清朗冷厉,恍若玉石激水,更绝非已净过身的那等宦臣之流,那便单剩下一种可能,就是宫中侍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对面不答,她便又犹疑不定地反过来再问了一遍:“不是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对面的男子又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似有一转头的动作,望着殿外的檐漏,凝神倾耳。

        慨然道:“飒飒凉风劲,潇潇暮雨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饶是青簪素来耐得住性子,也被他这般不避不答、顾左言他的态度搅弄得稍觉心烦意乱,话间便稍见不善,有意讽刺:“这是闻琴之诗,尊驾用错了情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若不是他先问起她的身份,她根本不会言及于此,最好是大家出了这道殿门,便谁也不记得谁,权当今夜没有见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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