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底的光比锦缎还亮,像藏着揉碎的日光。
他轻笑,转身取来颜料碟,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支小楷笔,蘸了点石青往胭脂红里兑。
“你看,要加三分灰调才对。”
笔尖在碟中轻轻搅了搅,原本鲜亮的蓝渐渐沉下去,像雨后初晴的天,清透里带着点朦胧。
他把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,眼里满是无奈,带着点浅浅的笑意:“夫人的色准尚需精进。”
温照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暗纹:“可这绸缎花了十五两白银呢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,像个守着私房钱的小姑娘。
顾客州闻言轻笑,起身时青袍扫过案几,带起一阵松墨香。
“这有何妨?”
他接过她手中的蜀锦,随手递给身后的侍女:“吩咐下去,给夫人和本世子裁一套新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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