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婚三月,他总觉得她像幅隔着层纱的画,看着温婉,却总隔着点距离。
可此刻她站在晨光里,低头磨墨的样子,鬓角碎发被光染成浅金色,举止轻盈,他不由得想到庆功宴上的初遇。
那时,他顾客州就认定,只有温照影,才配做他的发妻。
“仆役都换了,”温照影忽然开口,墨锭在砚台里转了个圈,留下均匀的墨痕,“也不让外出了?”
“嗯。你忘了上次绣样丢失的事情?”顾客州翻着佛经,声音听不出波澜。
她抬眼,那双清透的眸子像能看透人心:“可我瞧着,倒像是来守门的。”
她笑了笑,笑意很淡:“连青禾都被拦了,是怕我把侯府的东西往外带吗?”
顾客州捏着书页的手顿了顿。
“别闹了,照影。”
他抬眼看她时,晨光正斜斜掠过他的侧脸。
顾客州生得极好,眉骨高阔,眼窝微微陷着,瞳仁是极深的墨色,看人时总像含着层薄冰,偏又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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