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她将文书往油浸过的锦垫上一按,纸页立刻吸饱了油,边缘卷成了波浪。
“你疯了……你真的疯了!”他后退半步,撞在案几上,砚台“哐当”落地。
“温照影,你病了!我这就去请太医!”
他语无伦次,眼里终于浮出恐惧。
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温照影!
那个会在他晚归时留盏灯,会在他咳嗽时递上蜜饯的女人,此刻眼底只有一片死寂的冷,像雪山崩裂前的平静。
“病了?”
温照影微微偏头,月光恰好落在她眼睫上,竟生出几分悲悯的模样。
“是啊,被你一点点逼病的。”
她往前递出火折子,火苗舔上浸油的文书,腾地燃起簇蓝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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