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粗布,往戈壁上一罩,篝火就成了最亮的星。
全羊架在火上,油珠滴进炭里,“滋啦”一声炸开,混着孜然的香飘得老远。
程虎用匕首割下块最嫩的羊腿,往江闻铃手里塞:“少将军尝尝!这可是刚宰的羯羊,比京城的厨子烤得香!”
江闻铃咬了一口,油汁顺着下巴往下淌,他抬手一抹,倒显出几分少年气。
篝火的光在他脸上跳,烤的连通红,夜晚的西北一下冷了,此刻也热了。
“别看程虎大马金刀,当年在老家,有个相好的姑娘,送他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,他揣在怀里磨得只剩个角儿!”
程虎脖子一红,往老马夫背上捶了一拳:“你个老东西!就你话多!”
他抓着羊骨啃了两口,忽然叹口气:“那姑娘后来嫁了邻村的木匠,前年托人带信,说生了对双胞胎,胖得很。”
篝火边忽然静了静。
江闻铃捏着羊骨的手顿了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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