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报就压在壶底,墨迹被酒气熏得发皱,却稳稳托住了一家人悬了半月的心。
现在只待成平侯和温相治水后归京,有没有赏赐都不重要,这次水患,不比寻常。
“若徐风回来,看到闻铃这般争气,肯定高兴地喝三壶。”玉柔夫人抚摸着他的发丝,看见他这十几日被磨破再生的手茧,眼中满是心疼。
“先前,是我太过儿戏。”江闻铃懊悔开口,却被玉柔夫人止住。
“爹娘从来都没想让你碰这些刀枪,从来没有。”玉柔夫人用力搂住他,声音夹杂哭腔,“从你回来后,我们只想你平安活着,你爹严厉,是怕再丢了你……”
玉柔夫人抿了半口酒,就被他腕间那道旧疤刺得眼疼。
她伸手抚上去,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蜿蜒的痕迹——两岁那年被人贩子用铁链勒出的印子,这么多年过去,还是像条狰狞的虫,爬在儿子的骨头上。
夫人的声音忽然发飘,像浸了水的棉絮:“你就在你爹眼皮子底下被拐走。”
她声音发颤:“他刚教完亲兵枪法,蹲在演武场边换鞋,你就在旁边抓石子玩,离他不过三步远。”
江闻铃握着酒壶的手猛地收紧,壶身冰凉硌得掌心生疼。
三步远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