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着牙挺枪刺出,忘记了自己两岁被拐时,右臂曾被人贩子残忍折断,此刻,旧伤被牵扯得疼。

        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,砸在枪杆上晕开深色的痕,练到脱力时,他就趴在地上,看天上的云飘过演武场的角楼。

        肖诀说他进步快,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每一次挥刀都像在跟自己较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的是,远处的安平侯府,温照影正坐在梳妆台前,对着铜镜卸下钗环。

        镜中的人面色苍白,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,昨日替顾客州整理朝服时,被他不耐烦地挥开手臂,腕子上至今留着道红痕。

        侍女青禾端来的安神汤还冒着热气,她却没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桌案上放着刚绣到一半的帕子,针脚歪歪扭扭,是她昨夜被噩梦惊醒后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,世子爷还没回呢。”青禾小声提醒,“好些天了,世子好像……都喜欢去画舫。那些妓子,哪有夫人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照影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落在铜镜里自己鬓边的素银簪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簪子的棱角被摩挲得光滑,是江闻铃小时候总爱抢过去把玩的那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听丫鬟们议论,说江世子如今像换了个人,整日泡在演武场,枪术练得比军中侍卫还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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