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顶高原上的页岩就像是秋日落叶,或散乱分布形成一处处小石丘,或聚拢堆叠竖起一座高峰、立起一面屏障,或层层铺盖结成一整块算不得平整的巨石平台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而哪怕目力极佳,哪怕已站在云顶高原最高处,也难将高原全貌尽收眼底,更别说那些高低起伏间还夹杂有诸多盲区与阴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伙人从山下到山上的行进线路,以及当前挑的休整地便有此讲究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下他们所待之处,不仅能观察到多路动静,还能对三四里地外的大帐营地形成监控,于此同时也处于大帐营地方向看来的视野死角中。

        确认情况安全之后,大家伙也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干戈做着最后准备,或取水润喉,或捶腿捏肩,或阖眼小憩。

        满脸伤疤纵横的司马杰抿了口囊中烈酒提神解渴,拄着新换不久却已出现严重磨损的双拐来到君迟轮椅旁。

        擎天众此来六十三人,尽皆配有马匹,众人下马而行时,君迟回到了他常坐的轮椅上,自行转动轮椅登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司马杰注意到从方才穿云而过尹始,君迟便都只用右手转动轮椅,另一只肤色同样过分苍白的左手竟是一直保持着抓实状,似不愿松开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收回目光,把视线投向远方那被云雾环绕着的大帐营地,又扫向周遭景致,一股股回忆的画面涌入司马杰脑海中,发出感慨,也是发出疑问道:“上一次来到这该是二十年前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我们也相识了二十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君迟回答得很快,显然他也回忆起了往昔光景,也猜到司马杰是来同他“叙旧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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