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母王氏在逼仄的庖厨里扯着嗓子一喊,萧家的忙碌暂时按下了暂停键。
堂屋那张用了不知多少年、桌腿都用麻绳绑着的旧桌子旁,一家人规规矩矩坐下,眼巴巴看着厨房的方向。
碗里,是喇嗓子的粗粮菜窝头。
盆里,是能数清米粒的清汤寡水面汤。
还有一盘热了好几遍、隐隐透着馊味的炒荠菜,和一盆水煮凉拌的马兰头。
唯独桌子正中央,端端正正摆着一大块色泽红亮、油光肥腻的烟熏腊肉!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刺破寒酸的气息,顽强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里,勾动着喉咙深处的渴望。
萧宁瞥了一眼那块肉,默然。这是家里的“首席演员”。
果然,祖母老余氏浑浊的目光落在腊肉上,闪过一丝追忆,声音都缥缈起来:“想当年……你们祖父、曾祖父还在的时候,咱们家顿顿鱼肉不断,那日子,啧……”
大伯萧伯度立刻接话,态度恭谨:“娘说得是!儿和二弟定当用功,早日金榜题名,叫娘日日锦衣玉食,穿金戴银,享清福!”
大伯母王氏紧随其后:“娘操持这个家最是妥当,咱们虽清贫些,却是细水长流,踏实!村里多少人家羡慕不来呢!这肉啊,看着腻人,不吃也罢。”她咽了口唾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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