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的木屋大多黑着灯,唯有巡逻侍卫的火把在雪地里晃出零星的光。风染霜避开侍卫的视线,绕到张护卫的木屋后,见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,锁芯上还沾着新鲜的雪——显然是有人来过。她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铁丝,这是青禾平日里修首饰用的,此刻却成了开锁的工具。指尖灵活地转动铁丝,片刻后,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铜锁应声而开。
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寒气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。屋内陈设简单,一张木板床,一张缺了腿的破桌,墙角堆着几件打满补丁的棉衣。风染霜点亮火折子,微弱的火光将屋内的影子拉得狭长,她翻遍了床底、桌缝,连棉衣的夹层都拆开看了,却连半张纸片都没找到。
难道线索已经被搜走了?风染霜蹲在地上,火折子的光映着她紧绷的侧脸。忽然,她瞥见墙角的柴火堆——张护卫平日里会在柴火堆旁劈柴,柴火底下的青砖似乎比别处松动些。她伸手将柴火一根根挪开,指尖触到青砖时,果然感觉到松动。抠住砖缝用力一掀,青砖下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,里面放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。
风染霜心中一喜,连忙将油纸包取出,刚要打开,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。她瞬间吹灭火折子,躲到门后,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——那是青禾前几日偷偷塞给她的,说能防身。
“这鬼天气,统领非要让咱们来查这破屋子,张护卫都死了,能有什么东西?”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,随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动静。风染霜屏住呼吸,听出这是守陵统领身边的狗腿子,平日里总爱仗势欺人。
门被推开,两个侍卫举着火把进来,火把的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。“没人啊,统领就是太紧张了,一个死人的屋子,谁会来?”另一个侍卫抱怨着,踢了踢地上的柴火。
“你懂个屁!”粗哑声音的侍卫冷哼,“张护卫死得蹊跷,统领怕有人来查。再说那风染霜,最近总盯着冰湖的方向,指不定会来这儿找东西。”
风染霜躲在门后,手心沁出冷汗。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梆子声——巡夜侍卫换班了。两个侍卫对视一眼,粗哑声音的侍卫骂了句“冻死了”,便举着火把离开了,临走前还不忘锁上门。
风染霜听见脚步声远去,才靠着门板缓了口气。她不敢久留,从后窗翻出去,踩着积雪往住处赶。回到屋时,天已微亮,雪也小了些,她连忙将油纸包放在烛火下展开——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,还有一个模糊的印章。
纸上的字迹有些潦草:“五年前粮草案,郁家私吞军粮,嫁祸风家,证据在……”后面的字被墨水晕染,只剩一团黑痕。而那个印章,依稀能看出是“户部粮仓”的印记。风染霜攥紧纸张,指节泛白,眼泪险些落下——原来兄长当年是因为查到郁家私吞军粮,才被他们反咬一口,扣上谋逆的罪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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