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伯的远房侄子,小名叫阿竹。”少年将药箱往他面前一推,声音发颤,“江姑娘让我在这等,说您要是……要是活着,定会往寒山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慕言的手顿在半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还说,沈将军不是坏人。”阿竹低下头,手指绞着衣角,“三年前镇国公府大火,是您把我从柴房拖出来的,当时我娘是府里的洗衣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慕言的喉间发紧。他记起来了,那个在火里哭喊“娘”的孩子,脸上沾着烟灰,像只受惊的小兽。原来竟是周伯的亲眷,竟是江姘婷如今信任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还说了什么?”他哑着嗓子问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半块令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说,寒山寺有诈,让您千万别去。”阿竹打开药箱,取出金疮药和绷带,“但周伯说,您肯定会去。”少年抬头时,眼里闪着狡黠的光,“他让我给您带句话——铜钟里的不是兵符,是引蛇出洞的响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慕言的心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寒山寺地宫的爆炸声在午时传遍京城,沈慕言躲在山腰的藏经阁暗处,看着禁军抬着担架从观音像后出来。担架上盖着白布,隐约能看出是男子的身形,玄色衣料从布下露出来,被血浸得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皇上……皇上没了?”香客们的窃窃私语像针,扎进沈慕言的耳膜。他攥紧手里的令牌,指节泛白——慕容冷越若死了,江姘婷和阿澈怎么办?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弥陀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