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小院,周伯与阿澈扑来抱住江姘婷。阿澈哭得抽搭:“娘,你再也不许离开!”江姘婷抱子垂泪。周伯递来沈慕言暗中送来的安神汤:“沈将军说,姑娘受惊,喝了好睡。”
是夜,江姘婷哄睡阿澈,独坐廊下。月色如水,照得耳后朱砂痣愈发鲜艳。她想起慕容冷越冰冷眼神,沈慕言浴血相护之态,更念及慕容瑾耳后三寸疤——那是三年前慕容冷越平叛时,箭创的狰狞红疤,如刺扎进“安王旧案”,拨云见日之象初显。
沈慕言被禁军拦在月华门外,心急如焚。他攥着在慕容瑾船上捡到的半块令牌——安王叛军腰牌,边缘刻“听雪”二字,与太后赏听雪楼主的东珠分明有关。小禄子传旨:“皇上今日累了,沈将军明日再来。”慕容冷越在御书房对着三年前安王谋反卷宗出神,烛火投下的影子在龙纹屏风上忽长忽短。小禄子添茶,见他指尖摩挲卷角,记着镇国公府兵力部署的页边已泛白。“让沈将军回去吧,令牌朕收下了,线索,朕自会查。”慕容冷越垂眸,小禄子明白——皇上这是护着江姑娘,怕沈将军贸然呈上证据,再牵连旧怨,叫她在宫里难立足。
城南小院桂树落花,江姘婷埋了个小酒坛,装着这些年的泪与心事。沈慕言夤夜来访时,她正盖青石板。“姑娘……”沈慕言欲言又止,他在月华门外跪了半宿,膝盖发麻,心更麻——皇上分明晾着他,晾着镇国公府的忠心。
江姘婷拍去他膝头土:“沈将军,宫里的局,你我破不得。但阿澈安好、镇国公府冤情得雪,我便什么都能忍。”沈慕言望着她清瘦侧脸,喉间发涩,终是说:“姑娘放心,臣定护你母子周全。”
听雪楼暗阁,楼主对着半块“安王腰牌”冷笑。他揭下人皮面具,露出与慕容瑾耳后疤痕相似的轮廓——真正的听雪楼主,早被安王替换。月光照在他阴鸷脸上,他呢喃:“慕容冷越,江姘婷,这出戏,才刚开始……”
次日清晨,江姘婷带阿澈去城郊佛寺祈福,求镇国公府、沈慕言与自身太平。山门前,撞上太后銮驾。侍女尖声呵斥百姓让路,阿澈受惊啼哭。太后掀轿帘,见江姘婷瞬间,眼神狠戾:“贱蹄子,你还敢出来?”
江姘婷护子挺脊:“太后娘娘,民女带孩子祈福,若扰清净,这便告退。”太后不依不饶,示意侍女抢阿澈:“这孩子,眉眼倒像先皇……”话未毕,沈慕言率禁军赶到,挡在身前:“太后,光天化日,您这是要做什么?”
太后当众被驳,脸涨通红,甩帘回轿撂狠话:“江姘婷,你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!”江姘婷抱着阿澈发抖,沈慕言轻声:“姑娘别怕,臣在。”
佛寺一闹,满京城皆知。朝堂上,大臣弹劾沈慕言“以下犯上,惊扰太后”,慕容冷越指尖扣御案,骨节发白。小禄子深知,皇上在忍——太后势大,沈将军刚直,稍有不慎,便是两败俱伤。
下朝后,慕容冷越去慈安宫。太后对佛经落泪,见他来,哭哭啼啼要治沈慕言罪。慕容冷越垂眸:“母后,沈慕言护的是镇国公府遗孤,镇国公平叛有功,治他的罪,恐寒了忠良的心。”太后噎住,又说江姘婷魅惑,留不得。慕容冷越起身:“母后,江姘婷是朕旧人,朕自会处置。”
出了慈安宫,慕容冷越吩咐小禄子:“传旨,升沈慕言为御林军统领,即日上任。”小禄子明白,这是把沈慕言放眼皮底下护着,给江姘婷倚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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