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认知让她挣扎起来,顺着海浪往岸边游。触到沙滩时,几乎虚脱,趴在地上喘气。
远处海平面泛起鱼肚白,一艘黑篷船正扬帆远去,刀疤脸挥手,怀中似乎抱着个小小身影。
江姘婷笑了,笑着笑着哭了。秦风绝不会善罢甘休,这场逃亡或许刚刚开始。但此刻看着那艘船消失在晨光里,那些宫墙旧事、帝王薄情都在海浪中淡去。
扶着礁石站起来,赤脚走向深海。海水漫过身体,浪涛将她吞没。
当秦风带着人在悬崖下找到碎裂的龙纹佩和染血披风时,只当她已葬身鱼腹。他站在崖边望着大海,手中攥着婴儿襁褓,上面绣着小小霜花——那是风染霜当年亲手绣给孩子的,却没能亲手为他穿上。
三日后,一艘商船发现昏迷女子。她醒来后说自己叫“海娘”,眼神空洞得像被淘洗过的礁石。
没人知道,她怀里藏着半块染血银簪,簪头的“霜”字闪着微弱光。
更没人知道,那艘黑篷船抵达南洋后,刀疤脸抱着眉心有朱砂痣的孩子,交给一户华商。孩子夜里哭着要娘,手里攥着白纱,纱角绣着半朵牵牛花——那是江姘婷在石屋里偷偷绣的。
海风吹过甲板,带着咸腥味。江姘婷望着海天相接处,那里有她的软肋,也有活下去的理由。这场逃亡还未结束,但她知道,只要阿澈还在某个地方等着她,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。
就像那枚沉入深海的龙纹佩,纵然被暗流裹挟,终有一天会循着血脉的羁绊,漂向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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