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的烛火摇曳,将风澈的影子拉得很长。他放下空碗,指尖还残留着莲子羹的暖意,目光又落回那枚莲花玉佩上。风染霜坐在一旁,正细细擦拭着慕容冷越的佩剑,剑身映出烛光,泛着冷冽的光。
“娘亲,表妹一家会不会还活着?”风澈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。他总不愿相信,那样一枚承载着亲情的玉佩,会成为最后的告别。
风染霜擦拭剑身的手顿了顿,抬眸看向风澈,眼神柔和却也带着沉重:“但愿吧。你表妹性子坚韧,当年嫁去江南时,就常说要护着家人。或许……他们只是暂时躲了起来,等风头过了,就会出现。”话虽如此,她眼底的忧虑却藏不住——三个月杳无音讯,连玉佩都带着血迹,处境恐怕不容乐观。
风澈没再追问,只是将玉佩轻轻放回木盒。他走到书架前,抽出一本关于江南风土的画册,翻开那一页画着桃花的插图。画上的桃花开得绚烂,像极了阿雅说要种的那棵桃树。他忽然想起阿雅说“等明年春天请你来看桃花”,心里又暖又酸。不知道江南的桃树,如今是否已经抽出新芽?
“对了澈儿,”风染霜忽然想起什么,“明日太傅要带你去国子监听课,据说会有其他世家的子弟一起,你可得好好准备,别失了分寸。”
风澈回过神,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娘亲,我会好好听讲的。”他虽更惦记京城里的暗流,但也明白,读书学理是变强的第一步——就像父皇说的,只有先懂道理、明是非,将来才能更好地守护家国。
第二天一早,风澈换上一身浅蓝色锦袍,跟着太傅往国子监去。国子监坐落在京城东侧,红墙绿瓦,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,透着庄重肃穆。刚进大门,就看到不少穿着各式锦袍的少年郎,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,见到风澈,都纷纷上前行礼。
“小公子安好。”
“久闻小公子去过草原和江南,不知可否给我们讲讲外面的趣事?”
风澈笑着回礼,一一应答。李承明也在其中,见到他,立刻挤过来,压低声音说:“风澈,我爹昨晚说,官府在城西的废弃粮仓里,发现了那伙人的踪迹,不过还是让他们跑了,只留下了一个刻着莲花的木牌。”
风澈心里一紧,又听到“莲花”二字,看来这伙人确实在四处留下标记,像是在刻意挑衅。他刚想追问,太傅便走了过来,笑着说: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,该进讲堂了。”
讲堂里摆放着数十张案几,风澈和李承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。没过多久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子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卷《史记》,开始讲解“文景之治”的典故。老夫子讲得绘声绘色,从休养生息的政策,到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,听得风澈渐渐入了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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