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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契嵩先是承认了热气球的精妙,不过随后便话锋一转道:“此乃匠作之妙,缘法之奇,然施主以此证‘气’为宇宙本源,老衲窃以为,尚隔一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接下来,契嵩的说法,跟张载提前听到的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物之升,依何而起?依匠作之巧手,此乃‘工巧缘’;依绢囊、藤骨、炭火诸般材质,此乃‘物缘’;依火候之精微、风势之缓急,此乃‘时节缘’;依观者之目、闻者之心识,此乃‘见闻缘’,众缘和合,暂现此升空之‘相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相者,显也,示也,非其本质。待火熄炭尽,绳索松弛,此物还归寂灭,升相何存?岂非正合我佛所言‘诸法因缘生,诸法因缘灭’之妙理?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多旁观者听完一怔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这明教大师,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啊?

        契嵩的回应确实如同流水,圆融无碍,不着痕迹地化解了张载的锋利攻势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,不管张载举什么例子,他都能用这套说辞来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者说,在他的理论下,是可以任意将世间万事万物都代入到“法因缘生,法因缘灭”里面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契嵩的目光扫过堂下无数双或迷茫、或思索、或赞同的眼睛,继续道:“施主执着于囊中之‘热气’、囊外之‘冷气’,执着于此‘力’、此‘象’,以为实有。殊不知,此‘气’、此‘力’、此‘象’,亦不过是在特定因缘聚合下,由我等心识所感知、所分别、所命名之‘相’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禅师言诸法缘起,如露如电,敢问这‘缘’自何而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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