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筷子,夹起一块烹制得恰到好处的驼峰炙,坦然自若地送入口中,咀嚼着,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宣言,不过是谈论天气一般寻常。
他的动作甚至带着一种不拘小节的味道,与他话语中那股破釜沉舟的锐气形成奇特的对比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压垮暖阁时,一声轻笑响起。
“呵。”
晏几道斜睨着王安石。
“王公甫一抵京,便欲‘变风俗,立法度’,气魄惊人呐.只是不知,这‘风俗’欲如何变?这‘法度’又要如何立?是要效法商君徙木立信,还是效吴起削爵明法?这开封府界,乃至这东京城,勋贵宗室、豪强胥吏盘根错节,牵一发而动全身,王公可有万全之策?”
晏几道反应如此激烈,是很有理由的。
因为在座的其他人,基本上都是普通人家出身,但唯有他晏几道,是正儿八经的权贵家庭出身。
王安石所言“权贵恣睢”,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,肯定是会让他心里觉得不舒服的。
而这场宴会又是晏几道出资赞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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