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阁内陷入一片奇异的死寂。
只有炭火在铜盆中执着地燃烧,发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。
窗外蔡河上的灯火倒映在窗棂上,光影摇曳不定,仿佛也随着这惊人之语而动荡不安。
欧阳修举杯的手停在半空。
他并非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类似的话,但如此直白、如此决绝、如此不留余地地从这位刚刚入京,素以“淡泊功名”闻名的王介甫口中说出,分量截然不同。
他眉头微蹙,眼中闪过忧虑之色。
作为庆历新政的亲历者,经历过那段跌宕起伏的岁月,欧阳修深知这六个字背后蕴含的惊涛骇浪,以及可能带来的腥风血雨。
晏几道原本斜倚着凭几,一副慵懒贵公子的模样,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。
他那双惯于在诗词歌赋和风月情浓中流连的眼睛,认真审视起这个其貌不扬、却语出惊人的新任京官。
其父晏殊,跟王安石其实是有交际的。
晏殊与王安石同为江西抚州临川人,晏殊长王安石三十岁,在晏殊任枢密使时,对刚中进士的王安石极为赏识,曾单独留宴并预言“公他日名位定胜我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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