舱内一时寂静,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裂的细微动静不时响起。
“子固兄此诗,气韵沉雄,思虑深远,已是极难得的上乘之作,在下自忖于诗道一途,才力恐难及此境。”
他坦诚地看向曾巩,并无丝毫矫饰。
“然则,今日亲历乌林故垒,凭吊千古烽烟,心中块垒如鲠在喉,万千思绪翻涌难平。诗之体量,也难尽抒此思此感。”
陆北顾微微一顿,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:“是以,在下斗胆,写一篇散文,或可一吐胸臆,不知诸君可容我试笔?”
对于陆北顾这番话,众人心思各不相同。
吕惠卿只感觉轻松了不少,毕竟他方才作诗已经是竭尽全力了,但同题材、内容的诗作,他比曾巩所作的质量明显差得远。
此刻他见陆北顾也主动言明作诗不如曾巩,无形中就减轻了他的心理压力,而再听闻陆北顾竟主动要挑战难度更高的散文,惊讶之余更添几分看客心态。
吕惠卿的面上浮起鼓励的笑容:“哦?贤弟欲以散文抒怀?此乃雅事!长夜漫漫,正宜观览妙文。”
王韶眉头微扬,但并未说什么,只是对陆北顾的坦诚和选择颇为意外,不过散文若能说透道理,剖析古今,未必不如诗之华彩。
崔文璟则说道:“文章本天然而成,兴之所至,不拘一格方是妙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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