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祥微微颔首,随后又问道。
“出发前让你派去泾滩砦的斥候可回来了?”
“回来了,泾滩砦那边一切正常,乌蛮诸部上次被打疼了,没几年时间休养生息是不会贸然来犯的,此地定然安全无虞。”
这件事情,陆北顾并不知晓,而听了这话,也不由地暗叹范祥周密的行事风格。
“好,那你去集结淯井监城内的军官,该怎么说、怎么做,不用我教你。”
“末将明白!”梁都监抱拳领命,按刀大步流星地离去,甲叶铿锵作响。
官廨内彻底安静下来。
范祥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陆北顾身上,他方才其实观察过了,对峙的时候,这个年轻生员从始至终都安静地站在他身旁,虽然脸色有些涨红,呼吸略显急促,但举止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冷静。
“吓到了?”
陆北顾拱手道:“回范公,方才那一幕骤然发生学生确实惊骇,但更震撼于范公的雷霆手段与担当。”
他顿了顿,鼓起勇气问道:“范公方才对那灶丁所言,‘盐法要改,从淯井监改起’,是已有定策了?”
“定策?谈何容易。”范祥没有直接回答,“当初在西北行盐钞法,亦是步步荆棘,杀机四伏,这淯井监,积弊更深,盘根错节,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过,不改便是坐视盐课崩坏,改了尚有一线生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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