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章贵在合适之新意,若人人皆如《过秦论》一般言赂秦之弊,岂非陈词滥调?况且这文章里面也没有推崇秦制,陆生只是从制度入手,剖析六国何以不能变法自强,秦国又为何因不能再次调整制度而灭亡,所言正是切中要害,理据极为完整。”
说到这里,他们争执的其实已经不是陆北顾这篇《六国论》的事情了。
“要我说,这话荒谬!”一位身着靛蓝直裰的先生很不满,“六国败亡分明是合纵之失,与制度何干?”
“制度若是没关系,那为何”
几位先生不约而同望向东北方向——那里是开封所在的方位。
十二年前的庆历新政,虽如昙花一现,却在士大夫群体中留下了深深的裂痕,有人支持新政,自然就有人反对新政。
文中那句“视变法若睹洪灾”,何尝不是暗讽当下?
而随着范仲淹的离世,这场大宋部分有识士大夫企图拯救危局的行动,也成了许多人心里永远的遗憾,或者说伤痛。
正因如此,当“是否应该根据时局需要来进行制度变革”这个话题被提出时,才会引发如此之大的争议。
别地方不好说,但在大宋绝大多数地方的州学或者县学里,支持庆历新政的学官,肯定比反对的学官要多。
——因为范仲淹真的给了他们赖以谋生的职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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