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错?”陈韶笑两声,笑声听不出情绪,“就因你一句与那几个园子无关,我对你器重至今,对胡庆鲁也一忍再忍,而今他自尽身亡,一了百了,留下的烂摊子还无人收拾,结果你又来告诉我,你知错?你知的哪门子错?你要知错,早干什么去了?现在走投无路,就想凭一句知错轻飘飘地掩饰过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德厚不敢狡辩,只能一遍遍地磕头认错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韶当然没有因为他曾说过的任何一句话,而器重他或忍让胡庆鲁,但他的认罪,在胡庆鲁刚刚自尽,千头万绪一团麻的情况下,的确让她生怒。

        偌大一个洪源郡,从官府到豪绅,就没有一个好人,全都是暴征横敛、无视法令法规的蛆虫!她已经一而再,再而三的放宽条件,就为从一堆蛆虫里挑出几只稍显干净的撑一撑场面,可他们倒好,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她的底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任由情绪沸腾,陈韶冷声追问:“赃物都还在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德厚忙不迭地答道:“都还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韶质问:“全都在?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德厚慑濡道:“全都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韶冷冷地看着他,“你确定全都在?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德厚用力磕一个头后,坦言道:“下官自知大人不肯再信任下官,但下官就任录事参军十四载,主动敛财的次数不曾过两手之数。下官家中无人兜底,虽攀附了周家,却并不入周家的眼。下官跟着各曹敛财的数目的确不少,却并不敢大手大脚花费,十余年下来,也仅给家中备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庄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蝉衣诧异地上前捡起折子,看着他招供出来的那一行行数目,估算道:“你任录事参军的这十四载,贪赃的钱财少说也有二十万两了吧,当真只给家中备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庄子?”

        雷德厚恭敬道:“下官既来自,万不敢再隐瞒大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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