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戈从口袋里摸出了盒薄荷糖。
拨开盖子,倒了一颗出来在手里,却没吃。
他一个人坐在车上,半边都在暗里,神情模糊。
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和电瓶车过去,余戈看到了岔路口收摊的一对母子。
他们一个走在前,一个走在后。
走在后面的年迈女人,打着手电筒照在路面上。这是深夜里,他们能拥有的零星几点微光。
他耐心地看着母子俩走远,然后想到了刚刚那通电话。
来自生物学意义上,他的亲生母亲。
意料之中,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,一如这么多年来的任何一次。
也许痛苦是能传染的,可惜余戈已经免疫了,或者说无所谓。她的眼泪在余戈这里早就算不上什么,所以他其实很平静。
也是在徐依童下车后,余戈才有点无聊地想,刚刚她一直没说话么?好像是。无端端地,余戈陷入了一种难以疏解的情绪里,很细微。究竟是什么,他也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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