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王师傅在么?我来学习泥塑。"

        王师傅推门出来,围裙上还密密麻麻缀满了陶土,"是小秦家的闺女吧?来,进来吧。"

        工作室里摆满未上色的素胎,靠窗的木架上晾着十几个巴掌大的泥猴。代代伸手要碰,被王师傅用竹刀轻敲手背:"这泥坯得晾到七分干,现在碰了要留指痕。"

        "那咱就直接开始吧。"王师傅扔来一团胶泥,"虎口卡住泥团边缘,顺时针转着揉——对,像搓汤圆那样。"代代的指甲缝很快塞满陶土。

        蝉鸣最盛时,代代已经能在转台上拉出匀称的泥筒。王师傅把着她的手腕教阴刻:"竹刀斜四十五度入泥,手腕要抖得像写毛笔字。"泥屑纷纷扬扬落在围裙上,让她想起小时候学画画时橡皮擦落的碎屑。

        八月中旬的暴雨天,代代蹲在屋檐下摔泥。"摔够两千次才能除尽气泡。"王师傅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机械地重复摔打动作,掌心被粗粝的陶土磨得发红,突然想起赵越教礼仪时说"控制呼吸"时的喉结颤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当九月的桂花香漫过墙头时,代代终于完成了第一套完整的生肖泥塑。十二只憨态可掬的小兽蹲在阴干架上,她正用勾线笔给卯兔描三瓣嘴,忽然瞥见窗台上自己捏的某个粗陶娃娃——那绷紧的下颌线条,倒像极了某人抱臂训人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代代望着泥娃娃的脸笑出声,掏出手机拍下照片犹豫了几秒。

        "叮——"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