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会刻意放慢脚步,在特定的几个点稍稍停留。那里或许是园区里仅存的几棵老树下,或许是一处残破的、据说建国前就存在的界碑旁。这些地方,残留的、极其稀薄的天地能量,似乎比别处稍微浓郁那么一丝丝。
我小心翼翼地运转着那套被我修改了无数遍、剔除了所有可能指向特定传承痕迹的《基础导引术》。气流细若游丝,在干涸的经脉中艰难地穿行,如同在无边沙漠里寻找着几乎不存在的水汽。进展慢得令人绝望,往往一整晚的修炼,积累的真气还不如自然恢复来得多。但我不敢停,更不能去尝试网络上那些看似精妙、实则遍布陷阱的“神功”。我知道,那每一个看似诱人的功法漏洞或关窍秘要,都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钓饵,只等无知者上钩,然后被冥冥中的“它们”瞬间标记、捕捉,甚至剥夺。
十九年前的那次剥夺,抽走的不仅是我的慧根和气运,似乎更在我灵魂深处打下了某种“烙印”,让我更容易吸引厄运和恶意。我必须用十倍、百倍的小心,来对抗这种趋势。
然而,厄运依旧如影随形。
那天上班,王副队长特意把我叫到一边,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老张啊,上面检查,说我们南区那几个消防栓记录不规范,之前的记录本‘丢’了,你辛苦一下,把过去半年的记录补一份出来,明天早上放我桌上。”
那是厚厚一沓几乎不可能一夜之间凭空伪造完的记录。我知道,这是故意的刁难,或许是因为昨天他让我去买烟,我动作慢了些许。
我沉默地接过来,一整晚,在值班室昏黄的灯光下,对着空白的表格,一笔一划地编造着日期、检查人、压力值……窗外是呼啸的冷风,窗内是我疲惫不堪的躯体和越来越沉重的大脑。
后半夜,极度困倦恍惚间,我竟伏在桌上睡着了。
然后,我做了一个极其清晰、逼真到可怕的梦。
梦里,我站在一家彩票投注站前,背景模糊,唯独那块写着开奖号码的牌子亮得刺眼。上面是一组数字:07,12,19,23,28,30+16。它们像是用烧红的烙铁,深深地烙进了我的脑海里。
我猛地惊醒,心脏狂跳,那组数字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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