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河口村另一头。
李龙家那栋相对气派的砖瓦房内。
气氛却截然相反。
桌上杯盘狼藉,摆着几碟花生米、咸鱼干,还有半瓶喝得快见底的白酒。
李虎赤着膊,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脖子上青筋暴起,正咣当一声把空酒杯砸在桌上,唾沫星子横飞:
“他姥姥的!陈川!王六子!还有周广财那个老王八蛋!老子跟他们没完!”
李虎的咆哮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往下掉,“十九块一只啊!两千多块!老子的钱!就这么…就这么砸手里了?”
他越说越气,猛地站起来,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:“下午去找周广财那个老鳖孙,你猜他怎么说?‘哎呀,李老板,不好意思啊,最近这老鲍鱼收得太多,客人都吃腻了,库房都堆不下了,真收不了啦!’
他妈的放屁!早不收晚不收,偏偏老子送上门就不收了?我看他就是跟陈川穿一条裤子!故意坑老子!”
李龙坐在他对面,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他没像弟弟那样暴跳如雷,只是一口接一口地闷烟,烟雾缭绕中,眼神锐利得像刀子。
桌上,放着几个大竹筐,里面正是傍晚刚从王六子手里买来的那一百二十七头老皱纹盘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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