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自头顶压下:“《琴论》第一篇,陆玄谟为你讲解两遍,逐字释义,讲得尤为慢,你却仍旧未曾听懂,是不是?”
元朝露抿唇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神思游离,未将琴课放在心上,这话也并未冤枉你,对不对?”
他实在太过严苛,那戒尺抵在她掌心,尚未落下,却让她连一颗心都绷紧了。
哪里像是会饶人的样子?
“公子,可听我一言?”她回身道,“就当是我狡辩吧,陆先生风流名士,可他讲得也太过深奥,时常引经据典,尽是些我闻所未闻的典故,且今日又在课堂上执壶饮酒,公子难道要真的全都怪罪于我吗?”
她将自己一双微红的手慢慢抬起,“今日我已经挨了好几板子,公子若再打下去,明日还怎么抚琴?”
女郎眸中盈着水光,语调带着点撒娇与委屈。
萧濯道:“他是过于散漫,可你也并未用心去听。”
“可公子又没在场,怎会知晓我没用心?仅凭那陆先生一面之言吗,那公子为何不信我呢。”
“好。”萧濯松开她的手,起身往书架,取下一本书卷回来,搁置在案几上,便正是那一本《琴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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