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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,冷锅冷灶。她毫无胃口,也不想动手做饭,想到肚子里的宝宝,勉强撑着疲惫的身体。做简单的一菜一汤。夜晚再次降临,她躺在床上,一遍遍回想医生的话,手不敢离开肚子,仔细感受着每一次微弱的胎动,心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。南乔的电话直到深夜才打来,声音带着疲惫和酒意,说了几句安慰的话,便很快呼吸均匀,似乎是累得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鼾声,苏予锦轻轻掐断了通话。黑暗中,她睁着眼睛,泪水无声地滑落,浸湿了枕巾。她理解他的身不由己,理解他为了项目、为了这个家在外奔波应酬的辛苦。可理解并不能完全抵消孕期独自承受的身体不适和心理压力。那种无所依傍的孤独感,在每一次需要陪伴而落空时,变得愈发清晰深刻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地板上,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。这个他们共同构筑的爱巢,在此刻,显得有些空旷和清冷。她抚摸着腹中的孩子,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,也是此刻与她血脉相连、共同呼吸的唯一依靠。未来的路还很长,她不知道这样的独自坚守还要持续多久,只能告诉自己,为了宝宝,必须要更坚强一些。只是,那份深埋心底的、渴望依靠的柔软,在寂静的长夜里,依然会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    苏予锦的生活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循环。孕吐的反应时好时坏,身体的负担日益加重,而心灵的孤寂更如影随形。产检依旧是她一个人的征程,医院的走廊似乎越来越长,等候区的椅子也越来越凉。每一次看到屏幕上宝宝的影像,喜悦都伴随着难以言说的酸楚,只能化作手机里一张张模糊的照片,发给那个总是回复(辛苦了,晚点说)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夜晚成了最难熬的时光。她常常像之前那样,精心准备好饭菜,计算着他可能到家的时间,然后便是无休止的等待。微波炉的嗡鸣声成了家里最常听见的“音乐”,饭菜热了又冷,冷了又热,直到最终失去所有香气和温度,被默默收入冰箱。她独自坐在餐桌前,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,腹中的孩子偶尔踢动一下,仿佛也在询问为什么总是只有妈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,南乔又出差了,原定三天的行程被延长到五天。回来的前一天晚上,他打电话回来,声音疲惫却带着兴奋:“予锦,项目进展超预期,客户很满意!明天晚上应该能到家,这次给你带礼物!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苏予锦强打着精神,特意去买了新鲜的鱼和菜,想着他出差辛苦,要好好给他做顿饭。她从下午就开始忙碌,炖上汤,收拾鱼,将小小的厨房弄得烟火气十足。六点,七点,八点……饭菜一次次加热,又一次次冷却。打他的电话,先是无人接听,后来变成了关机。

        九点半,她的手机终于响了,是南乔的同事打来的:“嫂子,抱歉啊,南哥手机没电了。我们刚结束饭局,客户那边临时又有点后续问题要连夜处理,南哥他……他喝多了,直接在酒店睡下了,今晚就不回去了,让我跟您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头还隐约传来喧闹的劝酒声和南乔模糊不清的呓语。

        苏予锦握着电话,手指冰凉。她看着桌上那盘为了等他而反复加热、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糟辣子鱼,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和委屈猛地冲上了头顶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近中午,南乔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一身酒气回到家。他脸上还带着宿醉的苍白,却努力挤出笑容,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:“老婆,对不起对不起,昨晚实在推不掉……你看,我给你买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    苏予锦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,也没有看他手中的礼物。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,脸色苍白,眼圈红肿,失望和冰冷愤怒的眼神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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