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尔雅微微屈膝,声音柔缓倒叫方才那贵妇失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。
一行人沿着青石小径往前走,两旁的菊花竞相绽放,黄得似金、白得如霜、粉得若霞,引得女眷们频频驻足赞叹。
江梦璃忽然停在一丛墨菊前,故作惊讶地说道:“这墨菊倒是罕见,只是颜色暗沉,失了几分清雅,不像有些花儿,生来就华贵,即便开在角落里,也难掩贵气。”
这话意有所指,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宋尔雅,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。
宋尔雅垂着头,假装没听出弦外之音,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。
李嫣儿见状,立刻凑上前,笑着附和:“贵妃娘娘说得极是!花儿尚且分三六九等,人自然也是如此,有些人就算穿上了绫罗绸缎,骨子里的乡野气也改不了,就像这墨菊,再怎么摆弄,也成不了牡丹的模样。”
她说着,故意瞥了宋尔雅一眼,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。
宋尔雅紧紧咬着唇,依旧没有作声。
她知道,此刻越是争辩,越容易引火烧身,江梦璃正等着她失态,好抓住更多把柄。
江梦璃对李嫣儿的反应很是满意,她轻轻拨弄着墨菊的花瓣,慢悠悠地说道:“说起来,陈夫人如今也是有诰命在身的人了,本该多学学规矩,可本宫听闻你在战场上也是斩杀过人头的,想来是拘束不得,可今日一见倒是跟传闻中不同。”
“贵妃娘娘怕是不知,她一向如此,在家里也时常这样,陈老夫人跟我说了几回,我本不信,可今日见着,是不得不信了。”李嫣儿勾了勾唇角,眸子里带了几分讥讽,故作无意提起:“说起来,臣女这几日倒是听了一桩奇事。”
“前儿我与陈老夫人喝茶,听老夫人念叨,陈夫人进门不过七个月便早产生下了公子,当时西北条件艰苦,险象环生,也真是难为陈夫人了,这般瘦弱,还能平安诞下孩儿,真真是老天保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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