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——”张居正制止的话还没出口,就看见她沿着院墙跳到了正屋的屋脊。
这段飞檐走壁般的杂技表演,倒是把院里的压抑气氛冲淡不少。张镇年轻时做过游侠,浪迹江湖结交各路英雄好汉无业游民,如今年老力衰,看见连嬅的蹬墙功还是情不自禁击了一掌:“好身手。”
张居敬这小孩更是看得眼睛都亮了,拽着他哥的袖子嚎:“哥,我也想学!”
赵夫人惊完又皱紧了眉头,她仰头看着屋顶的方向,焦虑又担忧:“这孩子真是,别摔了。”
在没有高楼大厦的明代,除非家里地势太低,不然站在屋顶上完全等于登高望远,整个县城一览无余。
西边杨柳巷的方位烧得最为热烈,自东而西刮起的阵阵夜风更让大火一路朝西蔓延。远远地,在火光映照下能看到一大片攒动的人头,不知道是来救火的百姓还是来□□的流寇。
张居正顺着竹梯也爬上了屋顶,他观察了几秒火势,神色沉沉,下了结论:“这火一时半会儿灭不了,至少得烧到后半夜。”
“为什么?衙门里没人扑火吗?”连嬅问。
“烧得太大了,这个时辰未必有衙役愿意来扑火。而且,”他顿了顿,无奈地说,“县里没几口井。”
不仅仅是江陵县,荆襄一带都缺井。上一任湖广巡抚顾璘曾拨白银八万两,责成水利部门治理,然而收效甚微。这八万两最后花在哪里,落进了谁的口袋,亦不得而知。
“那我也去救火!”
连嬅打定了主意,本想直接往下跳,然而被张居正拽住了命运的后脖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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