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可柔莫名其妙:“什么日子?三月三十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连嬅追问:“哪一年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会烧坏脑袋了吧?真不记得了?今年是嘉靖十八年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公元1539年,距离明王朝灭亡还有105年,距离封建王朝彻底结束还有373年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漫长的、看不见天日的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刚穿来时的脏衣服被孙月娥洗干净了堆在床脚,是一件破破烂烂的月白色道袍,摸着也是棉麻布的手感,不过不扎手。连嬅端详了半天,才发现这衣服的边角处绣的都是暗纹。

        还真是低调的奢华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可柔时不时偷溜过来,陪她说两句闲话。这姑娘是个实心眼,三两句快把家里的老底都掏干净了。她家世代是医户,祖父祖母过世得早,把城西的老字号留给了大伯。三年前父亲和大伯分家后,独自在城东开了家医馆。这间院子就是那时租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家里雇不起佣人,又只有何可柔一个孩子,可把她憋坏了。哪怕爹娘三令五申不许她去杂物房,她也要阳奉阴违地找过去。不过昨天连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,所以连句话也没说成。

        晌午时下了场大雨,天色昏沉,乌云压顶。连嬅听着窗外潺潺的雨声,心想那位救了她的少年今天应该不会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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