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鼓乍响,一声快,两声慢,然后是更夫拖长了尾音的“子时三更,平安无事——”。
十一点了。
连嬅捧着一碗剩面条,坐在灶房的板凳上,吸溜两口,忽然想起从她记事到今年,每一年的四月三十日,皇祖母都会亲手给她煮一碗长寿面,就像她上辈子的外婆一样。
她吃着吃着,莫名其妙地情绪上头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碗里滴。
“其实,今日是我的生辰。”
这是朱连嬅度过的最穷酸的生日,没有四方进贡的贺礼,没有摆满宫苑的长席,没有山呼海啸为她贺寿的人群……皇祖母长眠于泉下,而她有家回不得——只有一碗剩面条。
张居正听出她语气不对,搁下筷子安慰道:“你想家了?这里离承天府不远的……”
“不,”连嬅摇摇头,吸了吸鼻子,落寞地说,“我没有家了。”
家是因为家人才存在的。嘉靖道长算什么父亲呢?分明是杀母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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