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炳察觉得更早,他派去的哨卫已经带回了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城外是咸宁侯仇鸾的兵马。”哨卫回报道,“据说,是为了进城剿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炳脸色微沉:“去通报一声,我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着江陵知县,甚至提学官,仇鸾都不吝啬摆弄权势,压人低头。如果来请他的只是荆州知府,那他完全不会当回事,可偏偏还有一个陆炳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说他对郭勋是畏惧又嫉恨,那对陆炳就是纯粹的畏惧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人可不单单是个锦衣卫指挥使,他母亲是皇上的乳母,他与皇上更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奶兄弟,虽然姓陆,其实姓朱,加之武艺高强,城府深沉,二十三岁中武进士,二十七岁执掌南镇抚司,如今又有救驾之功……试问朝堂上下有几个敢得罪他呢?

        约定好的酉末已至,仇鸾只能暂缓计划,迎陆炳入营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前列的李元阳见了他,脚步未动,眉头先竖,冷笑道:“咸宁侯,汝拥兵围城,欲谋反耶?”

        寅宾门城楼上那几个披着人皮带着人头的稻草人终于被移走烧毁,看起来竟有几分空空荡荡的。连嬅望着城楼发了会儿呆,又扭头看西边,日光下沉,的确已经过了换班的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天城内戒严,轮值守门的工作是辽王府借来的护卫和县城内的衙役共同分担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酉时末,陈指挥使带着镇守东门的护卫撤离时,似乎有那么点依依不舍的意思,可确实什么岔子也没出,现在守门的已经换成刑房的皂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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