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祖籍都在顺天府,家里虽不富裕,好歹有口吃的,出来当兵只是身为军户无可奈何。自从跟了仇将军,硬仗是没打过的,平时只在军屯种地,面对最多的敌人还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流民。一听说乱贼有好几万,个个打起了退堂鼓。

        仇鸾要点人出营,他们要么头疼要么肚子疼,死拖着不肯走,被逼急了就卷铺盖逃跑。一个月才那么几个钱,还有可能把命搭在离家几千里的异乡,这差事谁肯干啊?

        士兵畏战,甚至哗变,作为将领该如何处理?仇鸾的选择是杀。

        散播谣言的、偷偷逃跑的,只要被他抓到,全部腰斩,悬尸辕门,以儆效尤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酷烈的手段下,终于勉强纠集出大约两千人的队伍。未免夜长梦多,他下令立即开拔,直奔荆州城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荆州城仍在戒严。城楼瞭望台上的哨探第一时间侦测到了这支不速之兵的动向,慌忙向县令汇报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衙门里又开起了紧急大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回人是来齐了,几乎占满了中央的空地。六房的司吏等有官身的在前,没身份的三班衙役站后,一些在本地举足轻重的士绅站在左侧,后面还有几位里长。

        县令坐在堂上,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蚊子:“如今内乱未平,外又有来意不明的兵马围城。本官得到消息,新任府台正在路上,不日便至。县中诸事,无论大小,需得小心应对,万不可轻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辽王府仪卫司指挥使也在会上,他倒是气定神闲:“禀堂尊知道,城外乃是仇将军部下,他已递了信来,只为帮县里平乱。陈某以为,放进来也未尝不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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