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教我背《女诫》,抄《女论语》。‘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’、‘女子卑弱,以夫为天’......

        他一个字一个字,把这些东西刻进我骨头里。他说,苏映雪,你生来就是草芥,你的命,你的身子,都是别人的,得认。而那时无知的我,却将这‘规矩’当成了皇帝的圣旨,唯命是从,不敢违背。】

        苏映雪说到这里,眼中燃起熊熊的愤怒之火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火势之迅猛,仿佛要将一切燃尽!

        【后来,那苏天宝因为擅离课堂,被夫子告状。被抓之后,就说是因为要教我习字,才偷跑出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夜,我被打的很惨,皮开肉绽,浑身上下满是伤痕。苏天宝跪在一旁,抿着嘴偷笑,那一幕我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。娘拦住了爹,不是因为多么心疼我,而是因为我如果死了,那他们这么久付出的辛苦就白费了......】

        【再后来,苏天宝不学无术,偷钱去赌博,调戏良家妇女,惹官司......桩桩件件,都推在了我头上!他说是我教坏他,蛊惑他这么干的!而每一次我和他跪在祠堂里,被鞭子抽打的总是我!】

        【我以为,这就到头了。直到那天......家里死一样的静。爹娘的脸像刷了层白灰。我那‘好哥哥’缩在墙角,抖得像筛糠。然后,我爹,我的亲爹,他看着我,眼神躲闪,嘴唇哆嗦了半天,才挤出那几个字:‘映雪......你......你哥把你......输给西街开棺材铺的刘麻子了......三天后......过门抵债......’】

        【输了?!拿去抵债??!】

        苏映雪的声音猛地拔高一筹,摇晃的秋千猛地停下,无尽的寒意化作潮水席卷四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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