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一学徒,瞎看看,学习学习。”陈墨白态度好得不得了,“就看一眼,万一…万一老爷子说的是对的呢?您店里也能收件好东西不是?”

        经理被他这话将了一军,又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不想显得自己店大欺客,只好没好气地对老头说:“行行行,给他看!让他死心!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头儿犹豫了一下,看着陈墨白真诚(假装)的眼神,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包袱递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白戴上随身带的白手套(跟阿杰那儿顺的),极其小心地接过那件瓷器。这是一个甜白釉的玉壶春瓶,器型确实略显敦实,不如常见的永乐器飘逸。但他手指一触碰到那釉面:

        一种极其舒适温和的暖流顺着手指尖蔓延开来,仿佛触摸到的不是瓷器,而是一块被阳光晒暖了的羊脂美玉。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作坊场景,而是一种…难以言喻的宫廷贵气与安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强压激动,翻看底足。足际处的胎质略显粗糙,切削也不那么规整,但这恰恰符合永乐早期一些窑口的特征!而且露胎处泛着的火石红,自然深沉,绝非现代仿品能轻易做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里有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放下瓶子,对那经理笑了笑,声音不大,但足够让周围人都听见:“经理,您刚才说…这瓶子要是真的,您就把它吃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经理一愣,梗着脖子:“对啊!怎么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白不慌不忙,指着瓶子说:“您看这釉面,莹润透亮,但不是贼光,是一种内蕴的宝光,这叫‘猪油白’,是永乐甜白釉的典型特征。再看这釉层,肥厚均匀,对着光看,有淡淡的肉红色,这是因为胎釉中含铁量导致的,仿品很难模仿这种韵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指着底足:“足际这切削痕,是当时特有的‘刀削底’,略显粗糙但自然。这火石红,是由内而外泛出来的,颜色深沉贴骨。最重要的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瓶子,轻轻用手指甲弹了一下瓶身,发出一种清脆又略带沉闷的“叮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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