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力还行,手头也还有点感觉。”老头沙哑地评价了一句,然后转头看向一直靠在门框上没说话的金三钱,“三钱,你这半路捡来的徒弟,比你年轻时强点,没那么毛躁。”
金三钱翻了個白眼,没好气地道:“废话!老子挑人的时候,你还在厂里拧螺丝呢!”
劳动服老头没理他的吐槽,又看向陈墨白,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:“琉璃厂,有琉璃厂的规矩。以前讲究个师承门户,拜了码头,才算自己人,出了事,才有老家伙们帮着出头。现在嘛……世道变了,老规矩也松了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你小子,最近蹦跶得是有点高,惹的事也不小。南边北边,明的暗的,多少双眼睛盯着你。按理说,你无门无派,没个跟脚,在这琉璃厂,就是棵无根的野草,是个人都能来踩两脚。”
陈墨白默默听着,心中已然明了。这是琉璃厂老一辈的人物,来给他划线立规矩了。
“不过,”老头话锋一转,“看你小子还算有点真本事,做事也讲点分寸,没给咱们北地丢人。最关键的是,闻成海那老小子的徒弟,赵明远的师侄,说起来,也不算外人。”
提到师父和师叔,陈墨白心中一酸,神情更加恭敬。
“所以呢,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私下里叨咕了一下,”劳动服老头用大拇指随意地往后指了指,也不知指的是哪些人,“给你个‘临时堂口’的资格。算是认可你在这琉璃厂,有这么一号人物了。往后,只要你自己不作奸犯科,不坏了行里的根本规矩,在这琉璃厂的地面上,寻常的魑魅魍魉,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动你。”
临时堂口!
陈墨白心中一震!他虽然不太清楚这“临时堂口”具体意味着什么,但听这意思,似乎是得到了琉璃厂某种非官方但却极具分量的认可和庇护!这无异于在他如今风雨飘摇的处境中,提供了一块小小的立足之地!
“多谢老先生!多谢各位前辈!”陈墨白连忙躬身行礼。这份认可,对他来说至关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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