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初步掌握了“收放自如”的窍门,陈墨白感觉自个儿像是重新学会了走路,每一步都踏得稳当了许多。头疼脑热的毛病虽然还没彻底断根,但在那枚宝贝药玉的镇守下,已然掀不起太大风浪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,看什么都像藏着惊天秘密,非得用“触灵”之力捅个底朝天,反倒是多了几分闲庭信步的从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日晌后,阳光暖融融地晒着琉璃厂的青石板路,陈墨白刚送走一位来咨询瓷瓶的老主顾,就瞧见金三钱揣着袖子,晃晃悠悠地从街对面踱了过来,那张老脸上似乎还带着点……不太常见的愁容?

        “金爷,您老这是……又被哪位主顾给噎着了?”陈墨白笑着打了声招呼。如今他跟金三钱熟了,说话也随便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金三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一屁股坐在博古斋门前的门槛上,掏出他那杆老烟袋,吧嗒吧嗒抽了两口,才吐着烟圈道:“噎个屁!是噎着老子自己了!收了一堆破烂,占地方不说,看着就闹心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?还有您老看走眼的时候?”陈墨白来了兴趣。能让金三钱都觉得是“破烂”还收了的,可不多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屁的走眼!”金三钱啐了一口,“城南老胡家,以前祖上在衙门里混过饭的那个,记得不?他家老爷子没了,几个败家子儿急着分家产,把老爷子生前当宝贝收着的一堆破铜烂铁全打包甩卖。老子当初看他家老爷子面上,又想着兴许能扒拉出点零碎好玩意儿,就花了五十块钱全搂回来了。好嘛,拉回去打开一瞅,真真是……一堆废铜烂铁!连当废品卖都嫌费事!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白听着好笑:“那您这是……砸手里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是嘛!”金三钱愁眉苦脸,“堆在我那小院里,碍手碍脚。扔了吧,好歹是五十块钱买的,亏得慌。不扔吧,看着就来气!小子,闲着也是闲着,帮爷个忙,过去瞅瞅,要是能挑出件把能看的,就算你的辛苦钱,剩下的老子赶紧找人拉走填坑去!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白正愁下午没什么事,修炼了控力之法后也还没机会真正实战检验,闻言便爽快答应:“成啊!就当帮您老清理库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金三钱那拥挤得几乎无处下脚的杂货小院。果然,墙角堆着老大一堆东西,多是些生锈的铜锁、变形的铜盆、断裂的铜烟锅嘴,还有几尊黑乎乎、看不清模样的铜造像,被厚厚的油泥、污垢和不知哪个年代刷上去的劣质油漆包裹着,死气沉沉,也难怪金三钱看着闹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喏,就这些,你自己扒拉吧。我去沏壶茶,眼不见心不烦。”金三钱摆摆手,真就转身进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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