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立刻行动,而是先手持罗盘,再次仔细勘定镜阵的精确气场分布。

        罗盘的天池指针一进入这个房间,便立刻剧烈地摇摆、旋转起来,根本无法稳定指向。这是气场极度混乱、煞气浓烈到干扰磁场的典型表现。他缓慢移动,仔细感受着指针摆动幅度最大、最为狂躁的几个点位——那里通常是煞气汇聚或流转的关键节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时,他凭借相灵秘术的感知力,仔细甄别着众多镜子中能量波动最为核心、最为阴寒的几面。这些镜子往往是整个镜阵的“阵眼”或“煞气放大器”,是布局者倾注了最多邪术力量的关键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三面镜子上:一面是正对着入口,最大且反射路径最复杂的落地镜;一面是悬挂在斜上方天花板角落,角度极其刁钻,能将多方煞气折射向下汇聚的菱形镜;最后一面,则是紧挨着那张木椅背后,镜面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色泽,仿佛常年浸染了某种负面能量的方形镜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三面镜,构成了引煞、聚煞、冲煞的核心循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它们了。”陈玄心中默念,破阵的第一步,便是替换与阻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首先走到那面最大的落地镜前。越是靠近,左眼的刺痛感和周身的阴冷感就愈发强烈,甚至能听到耳边响起极其细微的、如同幻觉般的嘶嘶声,仿佛煞气正在抗拒他的靠近。他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将这面邪镜从支架上取下,过程缓慢而谨慎,尽量避免过大的震动引发不可测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邪镜被移开的瞬间,空气中似乎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如同琴弦崩断般的“嗡”鸣,整个房间的气流仿佛都凝滞了一刹那!

        陈玄迅速将一面老铜镜放置到原位上。这面古铜镜材质纯净,历经岁月洗礼却自带一股中正平和之气。在放置的同时,他咬破指尖,挤出几滴鲜血滴入朱砂碗中,以自身阳气增强朱砂的破煞之力,然后用狼毫笔蘸取浓稠的朱砂墨,在铜镜的背面飞快地绘制了一个简单的“辟邪镇煞”符文。

        符文完成的瞬间,那面古铜镜的镜面似乎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,一种温润、稳固的气场以它为中心微微扩散开来,虽然微弱,却如同在浑浊的泥潭中投入了一颗净水石,暂时撑开了一小片清明的区域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,他如法炮制,对第二面、第三面关键邪镜进行了替换。每一次替换,都会引发周围气场一阵轻微的紊乱和抵抗,但伴随着古铜镜的镇守和朱砂符文的加持,那种令人不适的煞气都会被压制、中和掉一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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