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她抱着孙子,岁月修润过精明的面庞,如今含饴弄孙,竟也显出几分温柔可亲:“你瞧瞧,多可爱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对这个小侄子没什么感情,只当他是个母亲进宫用的借口:“娘,你不会是有了孙子,便忘了女儿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大梁对外戚一向掣肘颇多,若无一个足够正当的理由,便是先帝特别恩赦的侯府,冒然进宫也不免遭人话柄。

        侯夫人一边逗弄孙子,一边深沉冷静地看向女儿:“怎么会?昨儿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不满之心却是弥甚:“娘,你是不知道那时候多惊险……要不是你女儿反应快,咱们一家的性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侯夫人忙说别担心,同人分析道:“是有些蹊跷,不过臣妇来的路上想过了,就算是有人有心设计,目的也在于让其他太医给娘娘把脉,既然这脉没有把成,目的也就没有达到,娘娘这时候才最不能自乱阵脚,惹人怀疑。何况陛下何等英明人物,他若起疑,必不会这样就松口让你离开。如今这样,恰恰说明此事仍然瞒得住,我们切勿庸人自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这才终于找回了几分主心骨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坐回上首的凤头扶手软塌上,仍很恨恨不平:“宫里这些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,简直越来越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!尤其是那个明昭仪,仗着有个儿子都要爬到我头上去了,还有什么王恕柔杨雀仙,一个个的整日霸占陛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侯夫人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:“为娘早就与你说过,你真正的敌人是那些有家世又有子嗣的妃子……娘娘,迟则生变,那件事,恐怕得快些提上日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皇后并不吭声答应。侯夫人把小孙子交给了锦玉抱着,自己则走到皇后身边坐下,抓起她的手放进掌心,俨然一位慈母一样对人说起了体己话:“阿囡啊,你要沉住气。只要等你来日有了儿子,那就是嫡子,是大梁未来的储君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只是别开脸去,拧眉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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