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为皇儿计,她不能放过一点儿扳倒皇后的机会,可她怎么也没想到,皇帝竟一早对此知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看来,自皇后入宫以来,所有的布阵设局,原来满盘皆错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像忽而樯倾楫摧、大海沉舟,竟不知如何走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皇帝略笑了笑,“当真要朕治你的罪才肯走?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些事皇帝不计较了,便是鸿毛之轻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论是在一国之母的膳食中下了催吐的甜瓜蒂粉,还是以因病残缺之身,瞒天过海,嫁入皇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见自己已然恩赦,明昭仪却仍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处,再没有往日自负骄矜的英姿,皇帝目有不忍,遂竟换上几分顽笑口吻:“朕倒是不会怜惜你,只怕怀暄长大要同朕算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昭仪回过神来:“……臣妾告退。”木邓邓地走下楼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离去之前,她始能冷静、从容下来,回头同人说道:“陛下洞悉一切,唯有这句,却是说错了,怀暄最敬爱他的父皇,怪谁都不会怪陛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昭仪从楼上下来,天更黑了,残阳已入水,被浸洗掉最后的鲜光。沉甸甸的夜吞去了大半座瀛洲岛,唯有夹着通向小楼的曲径的桐树底下,内监们打着宫灯,十步一人,让小径变得明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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