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宫女原本就碍于要紧着办差事,不能及时去领药处理伤口,只能忍着疼。没人问起倒还好,陡然教人这么关切了一句,接过药瓶时已然哭成了小泪人:“多谢你,娘娘最近也不知怎么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能说到这儿已是到了顶,纵使给这宫女安上一副熊心豹胆,她也不敢说皇后的不是,但凡漏出去半个字,等待她的就不知是怎样的遭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同样的,说到这份上便也足够。青簪一听便知道又是皇后朝人出气之故,没有再多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倒是这小宫女见青簪反应平淡,掩上了库房的门,自己又委屈地说起来:“姐姐是不知道,我听人说陛下最近根本不往后宫来,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次,却去了杨美人那儿,娘娘怎么能不难过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是太后娘娘宫里当差的有福气,陛下仁孝,听说那日亲临紫泉殿,命人犒赏阖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簪越是反应平平,小宫女越是说得激亢卖力,恨不得把自己所知的都抖落出来:“所有宫人都被叫到了殿前,不仅在陛下面前露了脸儿,还都得了一整锭的赏银,哪像我们,什么好都落不着,脑袋还要悬在裤腰带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临了,又自叫唤了一声:“哎,瞧我,光顾着和你说话了,得抓紧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西边这间库房四面的窗都是封死的,为了减轻风日对库中宝器的消磨,四壁有许多角落常年都见不到光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今在这幽幽昏昏的暗室内,身姿匀长窈窕的女子正向着一隅,伸手用鸡毛掸子反复刷涤着一尊立地的高大瓷瓶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这抬手的动作,她皓白如月下银雪的腕子从宽大的袖口微微挣露,可若仔细看去,那腕子竟在不可自制地细颤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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