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及想通皇后从一开始就如此强烈的敌意究竟何来,青簪眼中忽晃过一角柘黄色的长衫。

        远远的,出现在眼角的余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若非这颜色太扎眼,她不会这样警敏地捕捉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柘木千年,木色如日火通明,素有“黄金木”之美称。能衣柘黄者,天底下唯一人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人,昨夜她才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青簪几乎以为是自己困狠了、眼睛都胡花了,帝王出行,怎会没有监侍在前通报,御驾亲临,又怎么会无人唱礼、无人参拜?

        可她不敢多看,哪怕只十中存一的可能,真的是圣驾,就足够骇人心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昨夜,她才欺君罔上地告诉皇帝她是在太后宫里伺候的,现在又怎么能教皇帝在凤藻宫看到自己?

        妃子们的随口调笑不会要她的命,欺君之罪却是真的要杀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宫装玲珑起伏的前襟已然近乎贴靠住墙,鼻尖的一抹莹雪也几乎快蹭上墙灰,青簪浑身紧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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