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桌边,拿起茶壶续水,茶水在杯中晃出细浪:“方才青禾说西街鱼铺到了好鲥鱼,想着夫君爱吃醋溜口的,本想回来就吩咐厨房。”
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:“只是夫君这般动气,倒让我忘了。”
顾客州盯着那杯茶,半天没说话。
他知道温照影在拿捏他——鲥鱼金贵,寻常时候难买到,她偏在这时候提起。
“鱼。”他突然说,声音闷闷的,“让厨房做醋溜鱼。”
温照影转身时,嘴角的笑意藏进了眼中。
她走到门口,又回头看了眼,男人正盯着那杯茶,指节还在微微发颤。
“吩咐多放些醋。”温照影低声嘱咐。
温照影望着檐外的天,云正往西边飘:“需得酸到他想起今日的话,就牙痒。这鲥鱼来得巧,正好让他知道,有些滋味,不是他想拿捏就能拿捏的。”
正厅里,顾客州端起茶杯猛灌了口,茶水烫得舌尖发麻也没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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