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轮瘦月嵌在山峦间,就像卡在野狗牙缝里的一块脆骨。戈壁滩上的丛丛篝火,仿佛乱坟岗里四散的磷火。
篝火所在是一片营地,营地的中心位于高坡之上,高坡之上矗立着一顶毡帐,那是天水于家和金城索家联姻的喜帐。
傧相杨灿匆匆走进喜帐,就见新娘子大红嫁衣、凤冠霞帔地坐着,腕伸膝上,楚楚端庄。
杨灿不禁暗暗一叹,顿生同病相怜之感。因为新郎死了,死于马贼的一支冷箭。他这个傧相兼伴郎又兼师爷马上就要失业,而眼前这位新娘……已经失业了。
杨灿收敛了心情,上前施礼道:“不知少夫人传唤门下,有何吩咐?”
新娘子盈盈起身,幽幽地道:“妾身有一事不明,还请先生教我。”
“少夫人但请吩咐。”
“新郎死了,我这新娘,该和谁入洞房呢?”
“啊?”杨灿蓦然抬起头,一脸错愕。
新娘子袅袅娜娜地走向杨灿,长长的霞帔在地毯上逶迤如云:“不若,就由你杨先生替他入了,如何?”
杨灿听的大脑都宕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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