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大山和窑场的汉子们,一双手漆黑如墨,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窑灰,脸上的皱纹都被煤烟染得深刻了几重。
南雨带着的开荒队壮劳力们,裸露在外的皮肤是风吹日晒后的酱红色。
马厩和畜牧栏的人,头发上粘着干草沫,袖口还沾着牲口油亮的毛发和淡淡的草料的气息。
何氏和食堂帮工的女人们,围裙上浸染着各种深色的油渍酱汁,指缝里难免洗不尽的葱姜蒜味。
周莹带着的铁匠班精锐,脸上手上不仅黑,还有几处新鲜的烫伤疤痕,衣服被火星灼出无数小洞。
沈父带着砌墙垒砖,上梁架瓦的工匠,头发和胡须都像撒了一层石灰粉,灰蒙蒙的,衣服也被泥浆和灰浆糊得硬邦邦。
就连年纪最小的小七月和阿紫,小脸上也蹭了好几道灰印子,那是帮忙擦桌子、搬小凳子时留下的。
荒原上刮来的寒风似乎都被这近千人聚拢的热气阻隔在外。
没有人在乎彼此身上的灰黑或气味,只有共同的欣喜和对未来的憧憬。
大家呼朋引伴,就近寻了位子坐下。没有高下之分,谢云景,沈桃桃,沈大山,何氏,周莹……所有的管事,教头,工匠,妇孺,全都围坐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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